甲板上，安卿鱼正驾驶着船只行驶。

［上邪会］的船只都有防卫系统和导航，不怕迷路，也不怕被迷雾的神秘骚扰。

林七夜闭目养神，将意识沉入诸神精神病院。

在与神谕使的对抗中，他突破至“无量”境，现在可以打开第五间病房了。

此时的病院一片祥和，李毅飞将这里打理地井井有条。

路过的神秘见到林七夜，纷纷恭敬行礼：“院长大人好。”

林七夜一一点头回应。

梅林端着半碗黑芝麻糊，看着养生书籍。

布拉基在给伊登编花环，青春女神抚摸着头顶的花束，唇角挽起甜蜜的笑意。

没有看到孙悟空的身影，林七夜叹了口气，认命地端着果酒走向第四间病房。

只见那古猿依旧盘腿坐立，残破袈裟披在肩头。

林七夜带来果酒，与古猿对饮，然后对着空气诉说那些压心底的话。

“副队告诉我月亮失踪的消息时，我真很慌张，很害怕。

当初明明说好要与她同行，但是她真的走得太快，我拼命追赶，却连她的影子都无法触及。

我总是在想，如果她遇到危险怎么办？我是否永远不具备站在她身边的资格……

我其实，是想和她一起前行。”

多数时候，他们之间只是一个人的自说自话。

忽然，孙悟空紧闭的双目颤动了一下，他眉头紧蹙，声音低沉：“一切有为法，如梦幻泡影，如露亦如电……”

“因作如是观？1”林七夜鬼使神差接出下句。

这句话孙悟空念叨太多次，他背都背会了。

孙悟空身上的袈裟无风自动，布料下的身躯绷紧，似乎有什么东西挣扎着，要冲破这佛衣桎梏。

但最终，一切归于平静。

良久，孙悟空缓缓睁眼：“一切终会过去，一切……终将放下。”

林七夜看了眼束缚魔躯的袈裟，没有说话。

如果他没猜错，这袈裟正是束缚孙悟空真我的枷锁。

一日不撕破袈裟，就一日困在追不上逝者的梦魇中。

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？

若执念即业障，林七夜的业障——便是永远不够强大的自己。

他总和孙悟空讲故事，说是治疗对方，实际上，亦是在借着故事拼凑自己破碎的信念。

直到孙悟空再次入定，林七夜才转身离去。

出了门，他揉了揉发烫的脸颊——所幸他是这里的院长，可以恢复清醒，不然醉倒在病房那还了得。

他转身打开第五间病房——

［病人：英雄王，吉尔伽美什］

英雄王让他下跪却无果，只能转身离去，路过孙悟空的病房时，竟要求对方向他下跪。

林七夜怎么也想不到，孙悟空第一次出病房，是为了揍神。

布拉基还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，一边弹琴助兴，一边和伊登有说有笑地押注。

林七夜看着孙悟空从10％升到15%的治疗进度，一脸“地铁、老人、手机”。

难道治愈的终极奥义是精神病的互相折磨？？？

……

大夏，总司令办公室——

听到第五特殊小队回来的消息，仍在忙碌中的左青展露出多日来的第一丝笑意。

他们的回归，也能让大夏的处境稍微缓和缓和。

可笑意未达眼底，想起依旧杳无音讯的巫栖月，唇角的弧度又落了下去。

左青揉了揉眉心，对着一旁的陈墨玉吩咐道：“让第五特殊小队接手【假面】训练新兵的任务吧，这一年，他们也辛苦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