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进行了多久,王能发突然猛打方向盘,货车偏离国道,拐进一条杂草丛生的土路。
\"师...师傅?\"女人的声音陡然拔高,指甲抠进座椅里。窗外掠过的树影像无数鬼手拍打着车窗。
货车在一个废弃的采石场停下。王能发熄了火,引擎的余温在寒夜里蒸腾出白雾。他慢条斯理地解开安全带,金属扣弹回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。
\"妹子,\"他粗糙的手掌突然覆上女人冰凉的膝盖,\"我王能发从不白帮忙。\"他的呼吸变得粗重,带着烟味的鼻息喷在女人脸上。
女人像触电般往后缩,后背紧贴车门:\"我...我可以给钱...\"
\"钱?\"王能发咧嘴笑了,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,\"这荒山野岭的,你拿什么给?\"他的手掌顺着她的小腿往上爬,触到那些尚未结痂的伤口时,女人发出小动物般的呜咽。
当男人沉重的身躯压上来时,女人望着车顶斑驳的锈迹,恍惚想起那个地下室里同样锈迹斑斑的铁链。吴光远每次折磨她时,墙上晃动的影子也是这样的形状。她的眼泪无声地流进鬓角,混着头皮渗出的血水,在座椅上洇开暗色的痕迹。
王能发喘着粗气爬起来时,发现女人正用死水般的眼神望着他。那种眼神让他后颈发凉,像是被什么冷血动物盯上了。
\"现在...能走了吗?\"女人的声音平静得可怕。
王能发没有回答。他提起裤子,跳下车,从货厢拖出一捆拇指粗的麻绳。月光下,绳结上的倒刺闪着寒光——这是平时用来固定木材的,浸了桐油后能勒进皮肉半寸深。
\"你要干什么?!\"女人的声音终于出现裂纹。她挣扎着想逃,王能发的巴掌带着风声落下,她眼前炸开一片金星,嘴里泛起铁锈味,打得她晕头转向。
麻绳像毒蛇般缠上她身体。王能发的手法娴熟得可怕,几下就捆出个挣不脱的渔夫结。当冰凉的绳结卡进她脖子上的旧伤时,女人突然发出凄厉的惨笑:\"你们...都一样...\"
王能发充耳不闻,重新启动车子。女人被捆成粽子的身影随着货车颠簸轻轻晃动,像一具苍白的提线木偶。
王能发咧开嘴笑了,黄褐色的牙齿间黏着中午没剔净的菜叶。他粗糙的手指捏住王春芝的下巴,强迫她看向自己:\"我有个老表,四十多了还打着光棍。\"他的拇指恶意地摩挲着她脖子上的勒痕,\"我看你这样子,八成是从哪个黑窑子逃出来的吧?\"
王春芝的瞳孔骤然收缩,被捆住的手腕在麻绳里徒劳地扭动:\"你要...卖了我?\"
\"啧,话别说这么难听。\"王能发松开她,从兜里摸出半包皱巴巴的红塔山。打火机的火苗在他浑浊的眼里跳动,\"我这是做善事。老表虽然穷得叮当响——\"他吐出一个烟圈,看着它在女人惨白的脸上破碎,\"但总比被人抓回去当牲口强,是不是?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