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熊午良早早登上瞭望台,用望远镜远远望去……联军并没有像昨天那样倾巢而出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,而是按照正常的作息吃过早饭之后,又过了很久,才扭扭捏捏地派出一千士卒出营。
一千名重甲军士卒手持剑戟和盾牌,前来拆除楚军的铁丝网大阵。
在楚军的注视下,这一千名军卒使用剑戟拆除铁荆棘。
而楚军也没客气……瞄准那些军卒,开始不紧不慢地使用床弩射击。
“这一箭射的准!”
“逆也不赖!”
“柱子,你他娘的打歪辣!”
楚军欢声笑语,如同打靶一般轻松写意。
反观那些重甲军士卒,对于楚军隔三岔五的床弩箭矢,则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……很多士卒胆战心惊地趴在地上,惊恐地注视着巨大的床弩箭矢擦着自己的头皮飞过去,根本不敢爬起来破除铁丝网。
不时便有军卒中了床弩,惨嚎一声,死得东一块儿西一块的!
稍有不慎,那些凶险的铁丝网便会崩裂、弹飞……
至于手上的伤口,那就更是无法避免的了。
熊午良看了一会儿便失去了兴趣,回自己的帐篷之前,拍了怕身边一个正在操作床弩的军卒:“你们好好玩吧。”
终于挨到日头偏西,伤痕累累的重甲军如逢大赦,撤了回去。
楚军的铁丝网大阵前,躺倒了不少尸体……还有一些军卒被缠在铁丝网上,根本无法动弹,还在不住地哀嚎……
仅仅两天时间——重甲军的士气,就已经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。
……
赵章的眉毛都快皱到一起了,一筹莫展——
一天的时间下来,一千名重甲军士卒破除的铁丝网寥寥无几,推进的进度很慢。
而且撤下来的士卒,人人手上带伤……看上去十分凄惨。
死在楚军床弩之下的,也不在少数!
“传令——用军中多余的军帐、被服,混以干草,制作包手用的防护器具。”赵章如是说道:“明天继续!”
“明天要派更多的军卒,前去拆除楚军铁荆棘。”
“我军粮草不多……要尽快打完这一战,还能回去春耕……拖不得。”
“必须加快进度!”
等到了第二天,赵章唤来重甲军的一众千夫长:“可有人自愿出击?”
众千夫长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没有一个人站起来主动报名。
赵章的心沉了下来。
昨晚连夜赶制了几千双手套,或许能较为有效地保护军卒们的双手……但是重甲军士卒们仍然不愿意再去拆除铁荆棘。
若是与楚军正面拼杀,这些强悍的精锐士卒或许都不会退缩。
但是拆除铁荆棘……完全就是在单方面的挨打、被楚国人当靶子射!